讓人同時流眼淚又流口水的鮭魚愛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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鮭魚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。牠們溯溪而上,為下一代尋覓理想的孵化點,母鮭產卵、公鮭守候,直到精疲力竭後雙雙死去,身上一道道因奮力逆流而留下的傷痕還淌著血,有什麼比這一幕還令人震撼的呢?顯然在某些方面,人類是絕不可能像鮭魚一樣美麗的。

一進入秋天,大自然便透露出些許疲態,陽光熱力減弱,樹木落葉飄零,但準備過冬的生物卻在此時顯得豐碩肥美。

在四季分明的加拿大卑詩省,秋天裡賞楓是一件「感性」浪漫的事,而同時,賞鮭卻是一件「性感」無比的事,這兩個活動無疑為秋天下了最美麗的註腳。這裡的原住民靠捕魚狩獵為生,在印地安圖騰柱上,不難找到鮭魚的圖案,這代表了豐饒同時又有孕育下一代的力量之意。牠們溯溪而上,為下一代尋覓理想的孵化點,母鮭產卵、公鮭守候,直到精疲力竭後雙雙死去,身上一道道因奮力逆流而留下的傷痕還淌著血,無疑成為原住民心目中最神奇的一種魚類了。

鮭魚的生命週期開始於成魚從太平洋回歸到溪流上游產卵起算。每一尾母鮭在一尾較大的公鮭陪伴下,上游至理想的孵育地點後,開始挖掘下卵巢——用尾鰭掘出一個小坑,然後產卵到坑中;公鮭則在此時射出雲霧狀的精液,使得橘黃色的透明魚卵在緩緩降落坑中的同時受精。接著母鮭再挖掘另一個下卵巢,並且用挖出的碎石掩埋上一個下卵巢的受精卵,來保護魚卵的安全。公鮭母鮭重複這樣的步驟,直到產下所有的魚卵為止。

完成了產卵的使命後不久,鮭魚便就此死去,從最上游的溪澗再度被溪水沖刷而下,牠們遍體鱗傷、血跡斑斑,吸引了大批鷹鳥前來啄食魚屍,使得另一種生命也得以在秋天溫飽,好延續牠們的下一代。

經過一整個秋冬,鮭魚卵在河流上游慢慢發育,隔年春天,腹下帶著卵黃囊的小仔魚就此誕生,直到三月至五月間,仔魚長成魚苗,從碎石間游出,離開成長的水道,向河流下游遷徙。不同種類的鮭魚在往下游時即分道揚鑣,有些生長週期較短的,直接往大海裡游,有些生長週期較長的,卻停留在淡水湖中,直到度過青春期,長大到某一個階段後再游往大海,體驗廣闊的海洋世界。

卑詩省若逢每四年一次的鮭魚大迴游年,賞鮭地點多達五十多處,主要是從菲莎河(Fraser River)大出海口一路往上游而去,各個支流都有鮭魚的蹤影。這些地點都在省立公園保護區內,除賞鮭外,沿途兼可欣賞到加拿大西岸壯闊的落葉之美。卑詩省賞鮭三大重點地區是亞當河(Adams River)、黃金溪(Goldenstream)及威化溪(Weaver Creek)。亞當河是卑詩省菲沙河支流,流經美麗的歐肯那根山谷,若逢每四年一次的鮭魚大迴游期,逆流而上鮭魚數目約有二百萬條。亞當河的鮭魚品種為紅鮭(Sockeye Salmon),該河流鮭魚迴流期從九月底起展開,十月起逐漸進入高峰,一直延續到十月中旬。

黃金溪位於溫哥華島維多利亞西北方的蘭福特(Langford),該地仍為溫哥華島的原始雨林,是鮭魚產卵保護區,十月下旬到十二月中旬,成千上萬的大馬哈鮭(Chum Salmon)、銀鮭、國王鮭便成群逆流而上,爭著前來產卵。黃金溪位在有「捕魚樂園」之稱的溫島,也聚集了最多的大馬哈鮭。
威化溪(Weaver Creek)位於卑詩省東方的夏里遜米爾斯(Harrison Mills)附近,其威化溪產卵水道(Spawning Channel)迴游鮭魚種類主要是紅鮭、細鱗鮭(Pink Salmon)及大馬哈鮭,十月中旬起至十一月中旬是最佳觀賞季節,溪畔設有紅鮭展示場開放參觀。

卑詩省的鮭魚增產工作就是從威化溪開始的,早在一八八五年,加拿大漁業與海洋部首次將威化溪的紅鮭卵移植到其他河流,當時由於在菲莎河口的商業性捕魚季到十月已大致結束,對迴游到威化溪產卵的紅鮭影響不大,因此每年也多至八百萬的魚卵可供移植。

然而從一九六○起那八年間,威化溪迴游的紅鮭從二萬尾銳減至一萬二千尾,原因是威化溪流域的樹林遭到大量砍伐,使得洪流沖刷河床碎石,使鮭魚卵大量遺失或死亡,因此為了搶救溪中日益稀少的紅鮭,一條人工淺溪鑿建於威化溪旁,用以延長威化溪,讓鮭魚可以迴游到此地自然地產卵,當鮭魚卵孵化時,人工產卵水道提供了穩定的水流,使鮭魚免於被洪水沖刷的危險。沿著威化溪鮭魚產卵水道下行,只見鮭魚一群群地奮力上游,在水道最上游處,彷彿是最身強體健的菁英,隻隻個個飽滿結實,爭先恐後要給下一代最完好的出生環境;愈是往下游走去,愈是多了死去的鮭魚隻,牠們盡了此生的最重大任務,然後傷痕累累地死去。

再往下游走去,到了威化溪與產卵渠道的交接處,成排的魚梯一階階地湧入往上跳躍挑戰的鮭魚,這裡的魚梯高度較高,鮭魚上躍的力道要夠,否則只有沖刷到下游去,無法擠入產卵渠道中,或只能留在威化溪中了。而在魚梯的設計上,不同種類的鮭魚又會自然分開,紅鮭一處、大馬哈鮭一處。今年碰上紅鮭四年一度和大部分的大馬哈鮭三年一度迴游,雖然二年一度迴游的細鱗鮭要等明年,但產卵渠道內此季還是熱熱鬧鬧的。

對大部分遊客來說,威化溪是最理想的賞鮭地點。由於用以復育鮭魚的人工產卵道就在腳邊,讓鮭魚迴游的過程清晰可見,魚隻多到用手都可以摸得到,而死去的魚屍會被工作人員以魚叉撈出,供人憑弔瞻仰後,將被埋在威化溪上游的河岸旁,回歸大自然。

大部分我們所食用的鮭魚是自海上捕獲來的。雖然觀賞了鮭魚遍體鱗傷地死去的過程,我們不免鼻酸地想像牠們高貴的情操,但卑詩省鮭魚也以鮮美聞名於世,來到溫哥華,千萬別錯過了鮭魚美食。你可以選擇加國餐廳的炭烤鮭魚菲力,或者日式餐廳的鮭魚生魚片和鹽燒鮭魚頭;煙燻鮭魚加上德國酸豆更是最好的法式開胃菜,鮭魚卵則更是饕家心目中的珍饈。

有沒有覺得鮭魚的神奇在於牠們可以同時讓人流眼淚和流口水呢?

◎旅遊小檔案:
1.威化溪鮭魚產卵渠道離溫哥華市中心開車車程約二小時,走七號高速公路東行,至Morris Valley Road轉入,往北直走到底即達。若走一號國道東行,則於135號出口北行九號高速公路,再轉七號高速公路西行至Morris Valley Road轉入。
2.若安排一天來回的行程,下午還可順道去夏里遜溫泉泡湯。
3.夏里遜地區旅遊相關網頁:www.harrison.c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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